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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健康快乐 于 2023-12-25 20:02 编辑
任家“曰”字辈悲惨结局 前芦家庄故事之九 作者陈维银 二〇二三年十二月
自任锡之先生去世后,与大哥任锡之相比,老二任祥栋则默默无闻,他是何年月去世未见记录,墓碑上也没有生卒记录。任氏家族进入曰字辈五兄弟担当庄主的角色,又由于日伪占领溧水城乡,富人和穷人的日子都不好过,任氏家族兄弟间分家后也开始分化,长房任锡之(任祥栋)长子曰清不善经营,不事农业,又染上抽大烟,家道逐渐败落,卖田卖地。二房任祥樑长子任曰洵,善于经营和管理且是有故事的人,分家的田地一分也没有卖,至1949年前,任曰洵已经又在原徐溪桥村开办槽坊和油坊及买田二百余亩,家里的长工和帮佣众多。 至1949年,任氏在卢家庄城的大家族经过八十多年的繁衍,由任德龙一人已发展到男女老少共三十二人之大家庭。 任德龙三个儿子自小就请先生教三字经、弟子规,四书五经等等,五个孙子也都读过私塾,而五个孙子各留下了传说且结局悲惨。 任曰清,长房任祥栋(锡之)长子,生于1897年,约于1913年娶原配徐氏,徐氏娘家是张公塘徐姓大户,大约于1920病逝,随后又续了史纪根史氏填房,史纪根娘家是县城史姓大户,史纪根高高瘦瘦,平时穿着干净,老太发型纹丝不乱,是极干净的老太婆。 任曰清因吸食鸦片,于1946年去世,年仅50岁。1946年之前,将分家子及百亩水田卖了大半用于吸食鸦片,又将楼房冲抵给二房任曰洵兄弟三人,曰洪于几年前在花池西侧,另建了三大间带厢房的大瓦房,娶张氏另起门户。 曰清长子天民生于1914年,曰清次子天甲生于1920年。任曰清因吸食鸦片,对原配生的儿子天民、天甲疏于帮助,将两个儿子早早分家另立门户,分得了田和房子,又分别娶妻又生子。两个原配生的儿子天民、天甲生得单薄,从小上私塾,既不会农活又不懂耕种且不善管理。曰清去世后,兄弟俩也不会种田和又不会做生意,靠卖田卖山维持一家的生计。到了1949年,天民、天甲兄弟俩卖光了分给他们的几十水田和荒山。解放后于1951年评定阶级成分,天民、天甲兄弟俩都被评定贫农成分。1950年土改时又分别分得了水田和房子,听说1951年开始单干,天民、天甲兄弟俩的水稻田里长满了草,在除草时,为了搪塞外人口舌,仅将田四周1—2米范围内草拉完了事,这个事当笑话讲了多少年。 历史进入合作社和人民公社生产队的时代,兄弟俩因从小上过私塾有文化,老大天民在生产队里安排当粮食保管员,保管员是不用下田的轻巧活。老二天甲在生产队里当会计至1982年,1959年起三年大饥荒,两兄弟及家人因此都没有太饿着。因为是贫民成分,他们的子女大多上学读了高中和初中,高中初中毕业后相继当了人民教师或参加了工作。 过去买田置房产是光宗耀祖的事,而卖田卖房产是被视为败家子,为了生计两兄弟靠卖田卖房,到1949年将分得田卖的精光,评成分毕竟是唯田地多少而定,所以他们兄弟俩却因祸得福,还福泽了后人。 任曰洪,是任祥栋(锡之)的次子,约生于1908年,据后人讲他的为人比较宽厚,1949年前当过多年的保长,基本上没有欺压和得罪过乡邻,对家里的长工也比较仁义,1950年因参加大学生刘正斌在赤虎山顶白龙庙里组织的反革命集团,抓获后于1951年遭镇压被枪毙时得以留下全尸,是年43岁。任曰洪的妻子张正银的娘家,是张巷大户人家,本人熟读诗书,一肚子文墨,其父与清末著名人物康有为多有交往,张正银亲口对我说她是康有为的干女儿,1996年张正银去世,年近90岁。 任曰洵(字棠),是任祥樑的长子,生于1907年,据传他风流倜傥,性格不驯,外号“小疤头”, 1949年前当过多年的甲长。他的婚姻是门当户对的,他家里约于1925年给他娶的亲,小女子是县城开布店及绸缎庄资本家吴姓家小姐吴素兰,据传溧水半条街都是她家的,资本家小姐吴素兰在我20多岁时她才逝世。吴素兰身高约1.45米,裹小脚,嘴尖小迷眼,实在是其貌不扬。听说成婚三年内,风流倜傥任曰洵拒绝与之同房,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资本家忍受了“小疤头”对其明媒正娶的老婆采取的冷暴力,再怎么样冷暴力至死也不将闺女接回娘家的。 那三年里,每日三餐的饭菜由县城的吴姓资本家家里派人策马送来,包括洗涤用的热水,一年四季冬夏春秋风雨无阻,那时候的道路可没有现在这么好走,18华里的路也需要一个时辰才能送达吧。住婆家的房,不食婆家的饭菜,不用婆家的水。听说中午和晚上均为四菜一汤,有一道菜是鲫鱼肚里塞猪肉泥。少年时听说鲫鱼肚里塞猪肉泥这道菜肴,我非常惊讶唏嘘,鲫鱼已经是一道非常可贵的菜了,鲫鱼肚里还塞猪肉泥,那是一道多么精贵的菜肴呀。直到多年后我们的生活不再为吃什么菜而纠结时,我才释怀鲫鱼肚里还塞猪肉泥这款精美的菜肴。在当时及后来相当长的时间内,鲫鱼肚里还塞猪肉泥仍贵为精美的菜肴。 三年呀,一千多个日夜,风雨无阻,就这样一日三餐的饭菜由娘家送食,这样的事可能人世间绝无仅有吧。三年后在双方长辈劝告和压力下,风流倜傥的“小疤头”曰洵屈服了,1930起陆续生了二儿二女,儿女们大多没有继承母亲的基因,其二女儿任天娥身高约1.65米,还貌美出众,人如其名。 1950年“小疤头”曰洵参加大学生刘征斌在赤虎山顶白龙庙里组织的反革命集团,抓获后于1951年同曰洪,在今狮子山北面新队附近临时刑场,同时遭镇压被枪毙。因平时的骄横,执法的人将子弹在皮鞋上来回磨蹭,子弹在穿过“小疤头”曰洵的脑袋时瞬间爆炸,任曰洪和“小疤头”曰洵的尸首自新队附近临时刑场抬回来,先是放在大平塘埂上,发现“小疤头”曰洵没有了头颅,“小疤头”曰洵时年45岁。 因其是枪毙而死,两人没有进祖坟地,将两人单独安葬在村庄西面一块空地上。
1951年镇压反革命,照片来网络
任曰澂(字原),是任祥樑的次子,生于1910年,成年后做了小学教员,一直在外教书,家里给他娶了亲,其妻是东边袁村大户袁姓人家的闺女,身高约1.7米,鹅蛋形脸,约于1933年结婚后一直不回家团聚,直至1946年和1949年先后生育二女,1949年起,任曰澂(字原)在徐溪桥小学教书住校并将二位女儿带在身边,从此后很少回芦家庄,即将回到芦家庄也不回家,到其他本家家里吃饭。 任曰澂(字原)先生调乌山柘塘公社一带教书,自此袁氏再也找不到老公,也见不到二个女儿。 由于婚姻的打击和对女儿的思念,从我记事时起,袁氏就一个人生活,特别是春天油菜花开时节,她成天哼唱着别人听不懂的歌曲,凄凄惨惨在野外行走,袁氏表面上疯疯癫癫,可她并不伤害和乱骂他人,但我每每看到她都很恐惧她。我没有问过大人们她的发病原因,但她发病的原因一定与任曰澂先生有关联,是不是也如白鹿原小说中的鹿兆鹏与妻子秋月没有共同语言,而遭嫌弃,秋月也积怨成疾后来也疯了。 而她的二个女儿自小就随父在外生活,从不见任曰澂先生及二个女儿回来看望袁氏,不管是平时还是节日。后来将其三弟任曰滂家二儿子天虎过继为养子,天虎挣工分养活袁氏,给袁氏养老送终。 时值“文革”的1967年,任曰澂先生挨不过造反派对他揪斗游街和殴打,竟也在屈辱和绝望中上吊,又说是投塘自杀,但尸体是从水塘里捞起来的,据说尸体已经在水塘里浸泡了二天,但颈部绳子吊印很明显,是年58岁。 后由养子天虎扶棺回村安葬,“文革”后落实政策由养子天虎顶了职,因天虎没有文化而被安排在县教育局做后勤工作,天虎还继承了任曰澂先生的一块手表,天虎在生产队干活是积极分子,舍得出力,每日挥汗如雨,夏天仅穿大裤衩赤膊干活,其手表在他手腕上尤其耀眼。 任曰澂先生在五兄弟中,书读得最多,也写得一手漂亮毛笔字,我爷爷于1949年1月购买了一片山,契约就是他手写的。
买山的契约是由任曰澂(字原)先生手写的
任曰滂,是任祥樑第三个儿子,生于1913年,1949年人民政府清缴民间枪支弹药,首先找任曰澂先生调查,任曰澂先生说任家原有的枪支弹药,可能由三弟任曰滂收藏保管。人民政府公安找他调查,而任曰滂生性胆小,似乎吓破了胆而上吊自杀了,时年37岁。但任曰滂婚姻也是最幸福的,其妻张氏,娘家住西湖村,张氏年轻时容貌十分漂亮,性格也格外温柔,并一连给他生了三个儿子,张氏于2011年夏去世,活了93岁。 枪支弹药这个事还没有完,文革中造反派又逼迫任曰澂先生交代,任天甲又被牵涉进来,文革时任天甲差点被吊死,这是后话。 总结“曰”字辈五兄弟的死因:任曰清因吸食鸦片早逝,任曰洪、任曰洵参加反革命集团被镇压,任曰澂文革中被迫害上吊自杀,任曰滂受惊吓上吊自杀。 任德龙是任家迁居卢家庄城第八世,自任德龙现有辈分排序为:维祥曰天,兴贤举善。前芦家庄目前已经传至“善”字辈,任家已在前芦家庄世居至第八代,任德龙老先生怎么也没有想到,他的孙子辈命运竟如此多舛和悲惨,他父亲振字辈、本人维字辈、曰字辈应该是任氏在芦家庄历史上命运最悲惨的一代人。 前芦家庄梦境般的森林消失了,日本鬼子强行砍伐是罪魁祸首,大炼钢铁砍树烧炭将森林伐尽,下篇文章讲述芦家庄城花园森林是如何消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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