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溧水县令关杞

希夷 · 发表于 2020-8-20 16:18: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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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宋溧水县令关杞

江文宏

关杞出生于浙江绍兴一个书香世家，后来随父亲关鲁移居杭州。他家兄弟八人中出了六个进士，而他与大哥、四哥兄弟三人与溧水状元俞栗的父亲俞珏同时考中皇祐元年的进士。曾巩曾为他的母亲傅氏撰写墓志铭；米芾和他是忘年之交，他们曾先后在阎立本《步辇图》上题跋；他身边的故事被沈括写进《梦溪笔谈》中。宋神宗熙宁二年，他以太子中允的身份出任溧水县令，把溧水的儒学从通济街城隍庙东面移建到了小东门内。他曾亲自出面阻止富绅魏伦砍伐羊左墓边的古树，事迹被吏部尚书胡宗愈写进诗中。

一关杞的家世

关杞，字蔚宗，约生于1020年（宋真宗天禧年间），是关鲁的第五子。

关鲁，原为浙江会稽人，宋真宗大中祥符五年（1012）进士，曾以著作佐郎为浙江仁和令，于是举家移居杭州，后以尚书职方员外郎历任池、台两州，八十岁才致仕，卒赠尚书都官郎中。配傅氏，生子八人：关景芬、关景元、关景仁、关希声、关杞、关景山、关景晖、关景良。

关鲁祖孙三代进士及第者至少14人。潜说友《咸淳临安志》中记载了“关鲁八子六登科”的科举佳话。关鲁长子关景芬、四子关希声、五子关杞兄弟三人同时考中皇祐元年(1049)冯京榜进士，一时传为佳话。溧水县令刘处约、溧水人俞瑊、俞珏（俞栗的父亲）和他是同榜进士。关鲁第七子关景晖为嘉祐八年(1063)许将榜进士，俞栗家族的俞彻和《梦溪笔谈》作者沈括也是同榜进士。曾巩（1019—1083），字子固，江西抚州南丰人，唐宋八大家之一，他的长妹嫁给关景晖，可惜三十二岁因病早卒。据曾巩《郓州平阴县主簿关君妻曾氏墓表》记载，嘉祐二年（1057）七月，曾巩、曾布兄弟俩考取进士后南归省亲，妹妹病逝在他们相聚的客船上。曾巩的长妹生于1026年，关景晖也大致生于此时，由此推知，关杞大约生于1020年前后（北宋天禧年间），与曾巩、王安石为同龄人。

关鲁第三子关景仁为嘉祐四年(1059)刘辉榜进士，与苏轼和米芾为好友。关景仁，娶周琬，生一子关澥，神宗熙宁六年（1073）进士。继娶后生三子，关淳、关演、关注，皆中进士。因关、曾两家有姻亲关系，曾巩给关杞的母亲傅氏、关景仁的元配周氏撰写了墓志铭，关景仁的墓志铭由曾巩的弟弟曾肇（治平四年进士）撰写。

二关杞的仕宦经历

关杞于皇祐元年(1049)考取进士。历官明州观察使推官监鄞县船场，太子中允知溧水县，提举广西常平仓，湖南邵州通判、知州，江西提举（或转运使），淮南西路提举（或转运使）。

1．治平元年（1064），明州观察推官，监鄞县船场事务。

据潘惠明先生《古代溧水名流》考证：

关杞于皇祐元年中进士后，于宋英宗治平年间任观察推官、监鄞县船场。

观察推官，是观察使为长官之州的属官，当时鄞县属两浙路明州，故关杞应是明州观察推官，监鄞县船场事务。治平元年，鄞县主簿吕献之新建李陆二公祠堂，关杞为撰题记。

据《娄书集成·宁波府》记载：“嘉泽庙，在府东南四十里东钱湖北，旧名李陆二公祠堂，关杞为之记。”又据《至正四明续志》记载：“李陆二公祠，治平元年鄞县主簿吕献之建，关杞为记。”

关杞所撰《李陆二公祠堂记》大致是说，唐天宝三年（744）鄞县县令陆南金“辟湖而广之，为停蓄灌浸之资”，宋天禧元年（1017）明州（宁波）太守李夷庚又在此基础上增筑全固，使数乡之民虽甚旱不知有凶年之忧，“二公之功及乎民深厚矣”。

而王安石（1021—1086）曾于庆历七年（1047）出任鄞县县令，庆历八年他动用民力进行了湖道清淤和湖堤重修。嘉祐三年（1058）王安石向宋仁宗提出变法主张，并未得到采纳，后来他出任直集贤院、知制诰，审查京城刑狱案件，朝中士大夫都引为盛事。关杞撰写这篇题记时，王安石因母亲病逝，辞官回江宁守丧。虽然我们没看到关杞与王安石的交往史料，但他于治平年间在东钱湖游览时，一定听说过当地百姓对王安石的高度评价。宋神宗熙宁二年，王安石被任命为参知政事，在全国推行新法，而关杞便是由京城来到溧水担任县令的。

2．熙宁二年，为太子中允、溧水知县。

据《光绪溧水县志》卷五“名宦”记载：

关起，字蔚宗，熙宁二年（1069）以太子中允出知溧水县，机务整饬，肇兴学校。任满，擢广西太守。（按，溧水的县志中都写为关起。）

据《景定建康志》卷二十七记载：

关杞，熙宁二年四月到任，三年正月除广西常平。

可见，关杞在溧水任职不到一年。太子中允，为太子属官，宋时为文臣寄禄官。关杞以太子中允来任县令，可能就是为了强势推行改革，整顿秩序。他在溧水任上，我们能查证的史料有两件，一为移建儒学，一为禁伐古树。

其一，移建溧水儒学于通济桥之东南。

据《万历溧水县志》卷二“学校”记载：

在大西门里，乃旧时朝元观也。嘉靖三十九年（1560），知县曾震同教谕叶露新创建，继以知县周之屏及署县推官程学颜共成焉。历考旧址，在唐，则武德间建于旧县治之东，即今城隍庙西（东）也。在宋，则熙宁间知县关起移建于大东门里。嗣后，历元、历国朝，增修者甚众，而址无改焉。至嘉靖十七年（1538）废于水患，知县陈光华迁于京兆馆东，知县谢廷菃绩成之，而其地勿广也。

据《景定建康志》卷三十“儒学志三”记载：

唐武徳元年（618），建至圣文宣王庙，在县东三十步。本朝熙宁二年（1069），知县关杞迁于通济桥之东南，建为学。绍兴八年（1138），知县李朝正重修大成殿，并建讲堂斋舍，郑公刚中为之记。

郑刚中（1088—1154，浙江金华人，绍兴二年进士第三名，资政殿学士，被秦桧迫害致死）《溧水县重建学记》（见《景定建康志》卷三十）云：

九州之俗，非大陋鄙，未有不乐教化、崇学校者。溧水县学，建于熙宁己酉（二年，1069）邑宰关杞为政之年。

通济桥，即北门桥。关杞于熙宁二年（1609）把溧水文庙从城隍庙之东迁建到通济桥东南，即小东门桥南（今溧水宾馆一带），建为学校（含儒学和文庙）。到了明嘉靖十七年（1538）知县陈光华重新迁回城隍庙、京兆馆的东面。关杞所选校址，共使用了470年。嘉靖三十九年（1560），县令曾震把学校又迁建到大西门内朝元观旧址。雍正十二年（1734）知县吴湘皋把学校再迁到小东门外旧址。嘉庆二十一年（1816），知县赵钺又一次把学校迁到关杞所选的小东门内，至光绪三十一年（1905）清政府废除科举、兴办学堂，学校转为单纯的文庙，这一校址又使用了90年。关杞所选校址，前后两次使用历时560多年，他对溧水教育的贡献还是巨大的。

其二，立约禁伐羊角哀、左伯桃墓边古树

左伯桃、羊角哀墓在溧水孔镇，今又名义气墩，近处又有荆轲墓。据《光绪溧水县志》卷十九记载：“角哀常梦伯桃语之曰：‘吾近为荆将军所苦，子以兵威我墓前，我庶几藉宠哉！’乃备兵，以身从墓中。今二墓旁有荆将军墓。”颜真卿、胡宗愈、蒋之奇、周邦彦、史弥巩、徐良彦等人曾为该墓赋诗。

据周应合《景定建康志》卷四三记载：

熙宁中，太子中允关杞知县事，梦二人告之曰：“余羊左也，为魏伦所苦。”出祭文百余篇示杞。既觉，仅能记其一语，云“千花落兮奠酒空”。明日问之邑人，有魏伦者以钱买羊左墓木，将伐焉。杞遽止之，乃表墓事。见胡宗愈诗。

胡宗愈《吊左伯桃羊角哀》节选

凛凛溧水傍，危坟望江皋。

蔚宗宰兹邑，梦睹斯人曹。

衣冠甚奇古，晤语开郁陶。

时示古祭文，百本皆旌褒。

其间记一二，花落空奠醪。

薄诉魏伦者，相侵意贪饕。

诘朝究其详，伦乃邑之豪。

墓木各合抱，移欲挥斧刀。

移文禁采伐，表识岩芟薅。

英灵俨如旧，虽久不闻韬。

哀我今之人，五交戒所操。

胡宗愈（1029—1094），字完夫，常州人。宋仁宗嘉祐四年1059进士甲科，宋神宗时由集贤校理迁同知谏院，熙宁二年贬为真州、苏州通判。后来官至礼部、吏部尚书。胡宗愈与关杞的三哥关景仁为同年进士，也是好友，他曾为关景仁作《凫鹥亭》诗。胡宗愈在吊祭左伯桃、羊角哀的合葬墓时，听当地百姓讲述了溧水县令关杞禁伐墓边树木的事情，特意写了这首诗。

3．熙宁三年（1070）提举广南西路常平仓。

据《景定建康志》卷二十七记载：“关杞，熙宁二年四月到任，三年正月除广西常平。”

米芾在《宝章待访录》中说：“及冠，官桂林，朝奉大夫关杞为使者。”

沈括《梦溪笔谈》卷二十五中说：“太子中允关杞曾提举广南西路常平仓，行部邕管，一吏人为虫所毒，举身溃烂。”

米芾并未参加科举，因他的母亲阎氏是宋神宗母亲高太后的侍佣，主要任务是照顾赵顼（宋神宗），赵顼即位后为报乳褓之情，赐米芾为秘书省校书郎。宋神宗熙宁三年（1070）米芾由秘书省校书郎改任临桂尉（属桂州辖），那年他正好二十岁。关杞也于这一年正月任提举广南西路常平仓事。

广南西路置于宋太宗至道三年（997），是为广西得名之始，治所在桂州。广南西路常平仓设于宋真宗天禧四年（1020）。熙宁二年（1069）王安石变法，实行青苗法，诸路各设提举官两员，常平仓在各路由提举常平官负责，该官多由转运使、副使、判官或提点刑狱兼任。所以，沈括说关杞为提举广南西路常平仓，而米芾说关杞为使者，只是说法不同而已。但《万历溧水县志》说关杞是常平太守，这就不对了。因为常平仓是粮仓，是北宋朝廷用来增加财政收入和平抑粮食价格的一种改革举措，常平不是州府，所以主官不能称太守。广西常平，其实就是提举广南西路常平仓的简称。

4．熙宁八年（1075）任邵州通判、知州。

米芾在《宝章待访录》中说：“二十五，官潭（长沙），杞通判邵州，以石本见寄。”

米芾于熙宁八年（1075）任职长沙掾，做谢景温（1021—1098）的幕僚。谢景温的妹妹是王安石的弟媳妇。米芾在长沙任职十年，到元丰八年（1085）调任杭州从事。那时，关杞任邵州通判，他把家中《张旭四帖》刻石的拓本寄给米芾。

又据《宋史》卷二百五十三记载：

元丰三年（1080），知邵州关杞请于徽、诚州融岭镇择要害地筑城砦，以绝边患。诏湖南安抚谢景温、转运使朱初平、判官赵扬商度以闻，景温等以为宜如杞言。乃议诚州以沅州贯保砦为渠阳县隶之，以徽州为莳竹（今绶宁）县隶邵州。赵扬言上江、多星、铜鼓、羊镇、潭溪、上和、上诚、天村、大田等团并至诚州城下贸易，可渐招抚，并乞下湖南邵州莳竹县招谕芙蓉、万驿诸团，从之，徒诚州治渠阳而贯保为砦如故。上江等诸团果皆纳土，于是增筑多星等砦，还连徽、广西融州王口砦焉。

通判是知州的副职，米芾说他二十五岁时关杞是通判，而《宋史》的这段历史资料显示，元丰三年（米芾三十岁），关杞是邵州知州。说明关杞是由通判升任知州的。其实邵州那时很小，仅辖邵阳、新化两县，南宋时才升为宝庆府。

5．元丰四年（1081），任江西提举通直使。

关杞任江西提举通直使时到长沙与米芾告别，米芾书《三吴帖》书札相送。

《三吴帖》释文如下：

黻谨以鄙诗送提举通直使江西。襄阳米黻上。

三吴有丈夫，气欲吞海水。

开口论世事，借箸对天子。

瑞节高如松，—岁几繁使。

秋水浮湘月，罇酒屡觏止。

言别不可攀，寥虚看云驶。

米芾诗中表达了自己对关杞这位忘年朋友的赞美之情。这幅书札约书于宋神宗元丰四年（1081），当时仍在长沙任职，现藏于台北故宫博物院。

元丰改制后用通直郞代替了太子中允、赞善大夫、太子洗马等职。关杞去江西任职，很大可能仍是提举常平仓，太子中允的授衔已经改为通直郎。关杞在广西任提举常平仓时，米芾便称关杞为使者。所以我觉得《三吴帖》中诗序的意思是：米芾谨以此诗，赠送给即将出使江西的提举常平仓、通直郎关杞。

6．淮南西路提举使

任职时间不明，但这应该是关杞的最后官职。

关杞三哥关景仁的儿子关注在《戏成帖》后曾介绍说：

叔父庐州使君蔚宗，平生好事，多蓄书画。……是时叔父已捐馆，（米芾）从长源（关杞长子关漼）求此书（褚遂良临摹的《枕卧帖》）。

这段文字的出处见后面《研北杂志》的记载。宋徽宗崇宁年间关杞已经捐馆（去世），关注称自己五叔关杞的官衔为庐州使君，这应该是关杞致仕时官衔。

庐州，即合肥。北宋初年置淮南道，以南唐的淮南十四州为主体，以及汉阳、信阳二军。至道三年(997)改名为淮南路，同时，将原本属于河南的亳州、宿州、泗州划归淮南路，以方便漕运管理；将安州、汉阳军划入荆湖北路，将信阳军划入京西路。淮南路治所在扬州。熙宁五年(1072)，又分淮南路为东、西两路，东路仍治扬州，西路治庐州。

由此可知，关杞在任职江西提举之后，曾任淮南西路提举或转运使。时间在1090年前后（宋哲宗时期）。

三 关杞与沈括

沈括《梦溪笔谈》卷二十五“杂志”中载有《秦皮制蛇毒》一文：

太子中允关杞曾提举广南西路常平仓，行部邕管，一吏人为虫所毒，举身溃烂。有一医言能治，呼使视之，曰：“此为天蛇所螫，疾已深，不可为也。”乃以药傅其创，有肿起处，以钳拔之，有物如蛇，凡取十余条而疾不起。

又，余家祖茔在钱塘西溪，尝有一田家，忽病癞，通身溃烂，号呼欲绝。西溪寺僧识之，曰：“此天蛇毒耳，非癞也。”取木皮煮，饮一斗许，令其恣饮。初识疾减半，两三日顿愈。验其木，乃今之秦皮也。然不知天蛇何物。或云：“草间黄花蜘蛛是也。人遭其螫，仍为露水所濡，乃成此疾。露涉者亦当戒也。”

沈括（1031—1095），字存中，号梦溪丈人，杭州钱塘人。嘉祐八年（1063）许将榜进士，与关杞的弟弟关景晖同榜，授扬州司理参军。宋神宗时参与熙宁变法，受王安石器重，历任太子中允、检正中书刑房、提举司天监、史馆检讨、三司使等职。元丰三年（1080）出知延州，兼任鄜延路经略安抚使，驻守边境，抵御西夏，后受永乐城之战牵连被贬。晚年移居润州（镇江）梦溪园。

关杞比沈括年长十岁左右，家住杭州，也是太子中允，曾积极响应王安石变法，他与沈括有很多相似的经历。沈括在书中，说到关杞从桂州去邕州巡视工作时手下的一名随从被黄花蜘蛛螫伤的故事，虽然他是在介绍一个单方，但也可以看出沈括对关杞还是比较熟悉的。

四关杞与米芾

我们在米芾的作品中多次看到关杞的有关信息，由此，我们也知道了关杞的一些生平事迹。

1．关杞与米芾曾在《步辇图》题跋。

阎立本的《步辇图》是唐代绘画的代表性作品，也是中国历史上最杰出的绘画作品之一。该画卷为绢本，记载贞观十四年（640）唐太宗召见吐蕃王国使臣禄东赞的场景，是唐朝经济文化强盛和古代汉族与藏族友好往来的历史见证，具有珍贵的历史价值和艺术价值。该画卷现收藏于北京故宫博物院，为中国十大传世名画之一。画卷上有米芾、关杞等22位名人及收藏家的题跋。

米芾（1051—1107），初名黻，字元章，号襄阳漫士、海岳外史，自号鹿门居士，是北宋著名的书画家，以书法闻名后世。他与苏轼、黄庭坚、蔡襄合称宋四家。其题跋《步辇图》的书体为行书，跋文为“襄阳米黻。元丰三年（1080）八月廿八日, 长沙静胜斋观”。

关杞题跋《步辇图》的书体为行楷，跋文为“元丰甲子（七年，1084）六月廿八日，长沙驿舍获披阅久之，会稽蔚宗题，关杞”。

米芾于熙宁八年（1075）至元丰八年（1085）期间，一直在长沙任职。他于元丰三年见到《步辇图》并题跋。元丰七年（1084）六月，关杞在米芾的带领下在长沙驿舍见到了《步辇图》并在画上题跋。

2．关杞与米芾都痴迷于书画收藏。

关杞一生收藏富博，多蓄书画。他与米芾交谊深厚，米芾在桂州任官时，他们常一起鉴赏书画。关杞善书，米芾在《海岳名言》中说：“关蔚宗金陵幔山楼题榜，乃二十年前书，想六朝宫殿榜皆如是。”米芾称赏其书法具有六朝风范。

米芾在《宝章待访录》中说：“唐虞世南《枕卧帖》，有双钩唐模本，在朝奉大夫钱塘关杞处，上有储氏图书古印。关尝谓某曰：昔越州一寺修佛殿，于梁栋内龛藏一函古抚数十本，所可记者，王右军《十七帖》《十斗九帖》《书宁》三帖，褚遂良《奉书内帖》，上皆有储氏图书字印，致功精绝，毫发干浓毕备。关与僧善，购得《枕卧》《十斗九》。”

在《宝章待访录》中还有一处写到：“唐率府长史张旭四帖，右真迹在杭州陆氏，大姓也。旧有五帖：第一秋深，第二前发，第三汝官，第四昨日，第五承须。今所存四帖，‘汝官’后有一古印文记，不可辨。‘昨日’、‘承须’二帖，襞纸也。陆氏子素从奉议郎关景仁学，关因借抚三大帖，余丱见石本于镇戎军。及冠，官桂林，朝奉大夫关杞为使者，语及，始知石在关氏。二十五，官潭，杞通判邵州，以石本见寄。三十五，官杭，而景仁为钱塘令，陆氏子登进士第者来谒，与关谢而阅之。”关景仁、关杞兄弟与米芾情味相投，由此可见一斑。

3．米芾曾撰写《三吴帖》书札赠送给关杞。略，见前文。

五关杞于桂林白龙洞题名刻石

关杞、苗子居等五人《白龙洞题记》的摩崖石刻，镌刻在桂林白龙洞内入口处的左侧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