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粮难小记

源泉 · 发表于 2023-8-21 19:53: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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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粮难小记
今日独自来到石臼湖大堤上闲情散步，又想起了那些年那些事，我是一个怀旧的人，总喜欢拿过去的事儿充心。这事要追溯到八十年代后期，农村卖粮难的一件难忘之事，话说1982年1月中央发文，农村全面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一开始实行土地承包责任制是要求农民按计划播种水稻、小麦、油菜籽，由于承包责任制的实施、农民的积极性大大提高，年年粮食大丰收，到了八十年代后期，国家不再按计划要求播种，实行自主经营，农民转而播种经济作物，我们当地秋种油菜籽要强于小麦，我家是六口人，有七亩八分地，父亲全部播种了油菜，经过精心耕种、施肥、在端午节前收获千斤以上油菜籽（当时200多斤/亩属高产），经过扬净晒干，在一个星期五的早上06：00租一拖拉机把油菜籽拉到渔歌蒲塘粮站出售（我已在外地工作、休假回家忙农活），老婆和我乘拖拉机一块去的，到粮站见到卖粮人很多，收粮工作人员是按个看货，结论是全部再凉晒，没办法只好找块空水泥地卸下车进行凉晒，拖拉车也自行找活去了。
到了下午15 ：30时，收粮称秤忙活起来，这时收粮工作人员资态也高傲起来，一些农民为了早点卖掉，给收粮人员送烟、送水果，群友们也许没见识过，这些收粮工作人员小桌上水果堆的满满的，他们身穿的衣服上下口袋里都是烟，嘴上叼着、吸着、耳朵上挟着，有农民给收粮工作人员点烟，他们这些收粮工作人员看也不看就把烟放到嘴上叼着，有时点着烟屁股海绵嘴（烟在嘴上倒着叼了），那种丑相怎能配得上国家工作人员，不讲职业道德，典型的是猪鼻子插根葱装象。我三番五次提样品都是不同意收购，这时正好来了一粮站的副站长来巡查粮油收购情况，此时收粮人员前来打招虎握手、汇报情况，我瞅往机会把粮站的副站长请了过来（收粮人员也跟了过来），跟他说：我的油菜籽扬晒既无杂质又无水分，总是不收是什么原因，副站长和收购人员看了一下，收粮工作人员用小袖珍式的小磨盒把少许油菜籽磨磨唧唧后，打开盒子，没有说话、顺手开出一个纸条，表示前去称重，这个时候已经17：00了，我拼出力量，肩担两大密箩筐菜籽称重后，还要步行在木板梯向库房菜籽堆顶部坚难地一步一步挪动，到库房顶端卸下肩，连续进行十几次，终于卖掉了，这是已18：40左右（收购时间到19：00），结果出帐时，竟是一张白条（三天后以白条结算扣去各项上交款、农业锐、能拿几个碎银），天气已晚，只好收起箩筐、大扫把、秧揪、掀揪、我们夫妻二人沿蒲塘桥、杨家庄、陈家村、石臼湖圩埂，在石臼湖圩埂边把半新半旧的大扫把扔了，就是要扫清一切牛鬼蛇神（指收粮一些无道德之人），步行回到家已是20：00以后了，农民卖粮真他妈的难啊，这也是我有生以来最累最窝囊的一天。